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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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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

薛鈺摩挲著那只耳墜, 腦海中浮現的全是趙嘉寧戴著那只耳墜的樣子,只因這耳墜一旦戴上便不能取下,因此他與趙嘉寧的點點滴滴, 畫面中都綴了一抹瑩潤璀璨的光華。

趙嘉寧膚白嬌憨,其實很適合佩戴珍珠,愈發襯得她膚如凝脂, 高貴明艷, 恰如人間富貴花。

無論是依偎在他懷裏撒嬌, 還是圈住他的脖頸索吻, 她都戴著它,她奇坐在他身上時,隨著動作的上上下下,耳墜也會隨著左右搖晃。

珍珠光華璀璨,在昏暗朦朧的光線下格外奪目。他便盯著那搖搖晃晃的耳墜,忍不住伸手觸碰。

偏這時趙嘉寧身子發t,銘感得厲害, 一碰就發出貓兒叫似得一聲, 軟倒在了他的懷裏, 身子輕摻了一陣,好一會兒才緩過來。

“怎麽,這就把自己玩丟了?”薛鈺撫著她的脊背, 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,暧日未笑道:“寧寧, 你怎麽這麽沒用。”

一面繼續撥弄她耳垂上綴著的那枚珍珠。

趙嘉寧卻偏頭躲過了:“別碰……癢……”

“哦?”薛鈺的嗓音喑啞,蘊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:“哪兒癢。”

小姑娘輕哼了一聲, 沒理他,過了一會兒, 才將下巴擱在他的胸膛,擡起頭來看他。

卻是軟綿綿地瞪了他一眼,似乎頗為不滿:“你怎麽……你都不專心……”

薛鈺略擡了眉,勾唇道:“……不是你讓我別動的麽。你說,你想試試自己d。”

“……什麽,是你讓我自己d的,你說那樣會……”

“我說,那樣會舒服,又沒逼著寧寧做,是你自己心癢,非要試試。”

趙嘉寧把臉埋進他的懷裏,她一害羞就不肯見人:“沒有,就是你引y我的……”

薛鈺失笑,語氣寵溺中又帶著點無奈:“好,是我引誘寧寧……只不過……”他附在她耳邊,壓低了嗓音,透著點磁性,格外蠱人:“我們寧寧的心智,也實在太不堅定了……怎麽樣,自己玩兒,舒服麽。”

趙嘉寧哼哼唧唧地不肯回答。

薛鈺眉梢微擡,掐了下她腰上的軟肉,唇邊噙了一絲笑意,非要逗弄她:“說啊。”

趙嘉寧雲鬢微濕,眼中濕氣未散,眼尾泛紅,泅了胭脂似得:“……不好玩兒,太累了,你騙我,我不愛動,為什麽要我自己d……”

她的嗓音嬌軟甜膩,輕撩起眼皮,嗔了他一眼,嫵媚中透著一股慵懶,似乎有些不滿:“還有,你都不專心……哪有你這樣的……”

薛鈺聞言摩挲著她的腰肢,忽然翻s將她壓在s下,微微瞇起眼眸,似笑非笑道:“急什麽,這便一心一意地c你……”他壓在她耳畔,極輕地笑了一聲,氣息卻滾tang無比,灼人似得:“這樣,夠專心了吧?”

——

那些旖旎溫存的時光,更像是夢幻泡影,再回過神來時,留給他的,只有那只冷冰冰的耳墜。她就那樣決然而然地離開了他,那她是怎麽打算的?

離開他之後呢,也會見一個愛一個,輕而易舉喜歡上別的男人,在他的s下承歡麽?

一想到有這種可能,他就嫉妒扭曲地想要殺人。

像是困獸發出最後的嘶鳴,渾身上下每一處都散發著戾氣,絕望中又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瘋勁。

——她是他的,這一輩子,也只能是他的。

若有人膽敢染指,他絕不會放過。

他將那枚耳針狠狠攥緊了,累絲深深地陷入掌心內,劃破皮肉,緩緩滲出了鮮血,他竟也不覺得疼。

只是深深地一閉眼,發狠似得將耳墜擲在了地上:“趙嘉寧,你怎麽敢這麽對我!”

耳墜卻落在一人的腳邊。

那是一雙繡纏枝牡丹花紋的緞子鞋——是趙嘉寧的鞋!

薛鈺怔了下,目光緩緩上移,恍惚竟看到了趙嘉寧……

掌根輕擊眉心,他搖了搖頭,試圖讓神智清醒一些,再睜開眼時,“趙嘉寧”卻已站在他面前。

他踉蹌著起身,將人一把摟進懷裏:“寧寧,是你麽……”

他最恨背叛和欺騙,也曾想過將趙嘉寧抓回來後要怎樣狠狠懲戒,可這時將人抱在懷裏,心中卻只有一個念頭:她既然已經回來了,那便是後悔了,知道自己錯了,既已知錯,便也無謂懲戒。

過往的一切就全都一筆勾銷,只要她從今以後能夠乖乖地待在他身邊。

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頸處,嘆息似得道:“寧寧,真的是你麽,還是我酒喝多了,出現了幻覺……”

他靜默了片刻,第一次收起尖銳的倒刺,將他的心跡完全而柔軟地在她面前表露:“你知不知道,我很想你……”

本來他已經打算既往不咎,只因他以為趙嘉寧乖乖回來了。

可懷中人這時偏偏回了一句:“世子,是我。”

只這一句,薛鈺猛地清醒過來,眼底劃過一絲狠戾。

得而覆失,該是這天下最殘忍的事了。

“你不是她,她不會這麽稱呼我。”

他面無表情地直起身子,冷冷地掃了來人一眼。

是她!又是那個叫做寧寧的奴婢。

他終於控制不住體內叫囂的戾氣,一把掐住她的脖頸,眼神浸染了絕望,又隱隱夾雜著幾分瘋魔:“為什麽是你,為什麽又是你!”

“是……是老夫人讓我來的……”寧寧心中雖然懼怕,但還是努力地牽扯出一絲笑意:“世子,是我,不好麽。”

“奴婢見到您這個樣子,也於心不忍。其實,您可以把我當做是她……我想夫人不會介意的……因為……因為她並不喜歡你……”

薛鈺嘴唇翕動,近乎麻木地看了她一眼,只是問她道:“你說什麽。”

寧寧以為他被說動了,心中欣喜,說得愈發起勁:“是真的,她心裏根本沒有您,夫人不善女紅,但琴棋書畫皆十分精通,她給奴婢彈過琴,琴音娓娓動聽,餘音裊裊,也拉著奴婢陪她下棋,可惜奴婢不會,只陪她下了幾局五子棋……”

她說著看了薛鈺一眼,咽了一口口水,繼續道:“奴婢也曾見過她畫過一幅男子肖像,畫中男子氣質溫潤,眉目俊雅……卻並非是您。”

“她說她對您不過是一時興起,只是不甘心您不理睬她罷了,真要說多喜歡,其實也未必,後來更是徹底寒了心,譬如那覆水,便註定是難收的!”

“是麽。”薛鈺自嘲地笑了一聲,忽然松開了手,只是有些疲倦:“說完了麽——說完了,就給我滾。”

寧寧楞了一下,臉色又紅又白,她以為薛鈺已經快要被她說動,萬萬料不到他對她還是那般絕情,只覺胸腔內憋著一口氣,一時心緒難平,不管不顧地道:“她對您根本沒有半分真心!您為什麽還是看不穿呢?明明我才是真心愛慕您,您為什麽就是不懂得珍惜身邊人呢!”

薛鈺實在懶得花費一分精力在她身上,只是聽她說到“真心”二字,到底還是忍不住嗤了一聲:“真心?你們每個人都說真心,晚晴說對我真心,可轉頭就與人私奔,險些葬送了性命,還害得我一番好找。”

“永安對我說真心,可背地裏,卻敢對我下藥。”

“至於趙嘉寧,口口聲聲說真心喜歡我……可如你所見,她竟敢在大婚前夕私逃出府,至今下落不明,真是諷刺。”

“可見真心二字,最是廉價不過。”

“那是她們!”寧寧顯得有些激動:“我跟她們不一樣,我對您是真心的!”

“是麽,”薛鈺垂下眼簾,幽幽道:“那不如,剖開來看看。”

寧寧頓時嚇得面色慘白。

可是下一刻,薛鈺卻又淡淡改口道:“算了,懶得看。”他的語氣已十分不耐:“滾吧。”

寧寧松了一口氣。

這樣三番四次死裏逃生,便讓她生出一個錯覺——薛鈺其實,也是舍不得殺她的!

這麽想著,便愈發大膽起來:“老夫人讓我過來慰藉您……我還什麽都沒做呢……您就忘了夫人吧!難道就不能看我一眼麽,像她這樣朝秦暮楚、水性楊花的女子,又怎麽能配得上您,讓您如此對她念念不忘!”

“配不配,不是你說了算。”薛鈺倏地擡起雙眸,眼中戾氣深重,竟顯現出一分殺意:“你算什麽東西,又有什麽資格議論她!”

說完叫了人來,背過身去,淡淡吩咐道:“打三十板子,趕出府去。”

寧寧聞言如遭雷擊,癱軟在地。

直到有人將她拖拽出去,她才回過神來,聲聲泣血,只是求他饒恕她。

可薛鈺卻恍若未聞。

就在她即將被拖去門去時,薛鈺卻忽然轉過身來,淡淡開口道:“等等。”

寧寧以為他臨時改了主意,終究心有不舍,打算放過她了,一時欣喜非常,連連叩首道:“多謝世子,多謝世子……”

薛鈺面無表情地走到她面前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,然後她聽到他淡漠地開口——

“把她的臉毀了。”

嗓音如玉石相擊,冷泉過石,卻說出那樣誅心的話——

他道:“她不配跟她用一張相似的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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